◆ 前導篇章:::《 個人篇章│Remains

個人篇章│The Beginning is the End is the Beginning

在成為「奧坦斯.烏斯林根」之前,你唯一僅有的、是再也無法被這世間所記憶的真名。

❖❖❖

當銀鍛谷荒謬兒戲落幕,願榮耀歸於同盟的呼喊響徹南陸大地之際,凜冬寒雪便已杳然漫越隘口接壤,獵獵揚掀起紅雀旌旗,令其翻飛鼓譟之態化作一簇簇焚燃篝火,為白日陡降的寒涼蓄積餘溫,耕作收成的農人藉以烘暖凍瘡乾裂的雙手,後便持續投身下一畝尚待割穗的農地,那燒火冉升的煙翳與屋舍高聳煙囪曳遠的烏灰形似,下探底層石爐滾攪著湯餚,風乾藏肉經細手熬煮,烘升起刺激食慾的鹹香,而冬季白日漸短,收拾一天勞役的人們將提早步上歸途,藏躲入石砌土壘的屋內,將吆喝高呼攔擋於家門之外,是為尋常百姓的冬藏晚歇。

諸如活於世道之下、為己生庸碌的平民,並不在乎此刻掐捏頸首的是金獅抑或紅雀,獅遭斬首又或雀被奪翼,於他們眼中僅不過蠶食自身血肉的掌局者輪轉一波,無異亦無益。若與其談論前線戰亡、將士骨寒,他們許會探伸顫巍巍的雙手,反問這一雙手與士兵區別何在。

--皆為生命拚搏。

你凝視自身遭燒痕攀咬的掌心,一時間未對團員遞來的糧食做出反應,直至篝火焦烤後油香味美的大雁那凝積滑落的油脂墜及指尖,你才在連片哀號的謝罪聲中,接過熟透的野物。

「戴倫。」你喊了一聲,撕咬雁肉的咀嚼間隨口提問,「有任何消息?」

「嘿?什麼?噢--!」眼前呈現求饒姿態的人類猛地抬頭,接在一連串胡亂應聲之下,是一張扭曲得極為煎熬的年輕臉孔,這人甚至不自覺伸高了雙臂遮擋頭顱,充作聊勝於無的防禦,「報告團長,沒有收到回覆。請問可以申請砸得小力一些?」

「不砸斷你的鼻樑,我會試試。」你撕扯開禽類的下肢,連骨帶肉地放入嘴中啃咬,以齒刮剃下沾黏於骨的殘肉,在柴薪燒灼的脆化乾裂中,混雜入硬物相擊的響音,「消息和目的地都有確實塞進那東西的肚子?」

「是的團長,有的團長。請問下次可以申請換個人把手伸進那東西的嘴裡?」